觀察隊員日誌 — 「我們繼續往前走吧。」

之所以會特別「注意」到她是因為出發前,朋友化身為其「父親」的角色——有的是一位父親的擔憂,但在朋友面前又不能失態。

這就是一位父親的窘境。

她身上的保護色太過自然、太過巧妙,更是一種氣質的融合。

她不是那個立馬會讓人發現,需要再額外用一點力氣才會搜索到她。好在朋友特別叮嚀。

海拔三千公尺,除了哀聲四起之外,更多的是潰散的表情,少數幾位還保有精神奕奕,甭提自得其樂。

雙手仿遮陽帽貼在眉間擋去明亮照射的光線自得其樂躺在箭竹叢,三不五時還跟左右兩旁的人閒聊。

這次是因為參加一個暑期活動的關係,我們又遇見了。

幾次討論中,更多的時候的她是保持著玩手機,常常誤以為她心不在焉,幾次短兵相接討論會察覺她是有想法的,只是沒有輪到她,她不會特別表現與發言。

出發登山的前一晚,僅與她討論相關限制條件,其它更多的留白就希望她更多表現,彩繪屬於自己的畫作。

這次行程安排在野外過夜,需要背負自己的家當與食材。背負著額外的重量走山徑是一件費力且不討好的活動。隊員之一在幾經躊躇不捨下的割捨掉椅子,決定再輕量化一點。

出發當天她斬釘截鐵的說:「媽媽,我幫你揹椅子進去。」

媽媽表情上的猶豫與不捨,立馬看在她的眼裡。她接著說:「因為我要揹蛋,怕蛋打破,多了您的椅子,蛋比較好固定。」。隊員才如釋重負的讓她打包椅子。

行程中有兩處營地,當然就有遠有近。當我們抵達近的營地時,已經翻過兩個稜,下到冰川之湖的岸邊。

「我們可以在這裡紮營,也可以再往前看看,聽說前面那一個營地很美,但我不知道還要走多久。妳要在這邊紮營還是再往前?」

擺動身體揮舞雙手驅趕傳說中的冰川黑蚊與巨大的咬人蒼蠅,嘴巴微開貌似回答,一隻小黑蚊說時遲那時快剛好越進她的嘴裡。一隻手很冷靜的的取出來,另外一隻手還持續在揮舞,沒有任何抱怨與咒罵。

「我們繼續往前走吧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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